第285章:我,苏亦,中国农业考古学奠基人-《我在北大学考古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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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在编写小组中,他更多起到一个辅佐作用,不是决定性岗位。

    发掘报告的编写是一个长年累月的过程,是一个大项目。

    文章的发表,算是阶段性的成果。

    在这个方面,社会科学跟自然科学差不多。

    报告报告的编写最大的问题就是分期,把这个东西搞定了,其他东西都是填充了。

    器物的分类整理,这个急不来。

    登记造册,各种制定表格。

    整个过程就是之前编写河宕遗址发掘报告的重复。

    枯燥且乏味。

    而且,环境也好不到来去,之前是夏天,热。现在初春,也冷。

    待在库房,就更加阴冷了。

    时不时就要把这些器物搬到院子外面透风。

    苏亦还要绘画。

    之前他的对第一期的划分,就是根据自己绘画的打破叠层图来给出依据的。

    除了这些,还需要绘画大量的器物图。

    各种器物剖面图、演化图都要绘画。

    尤其是重点器物,一个都不能少。

    这可是个大工程。

    短短一两个月肯定是干不完。

    编写小组也没打算今年内就完成,只能算尽最大的可能去完成,啥时候,完成并不确定,因为省博的考古发掘任务非常重,编写小组的两位领队都是带头人,他俩也没有办法待在省博很长的时间。

    趁着春节这个空挡,开始推进编写进度。

    期间,还要发表文章以及处理其他工作,这种进度就更慢了。

    其实,苏亦也没闲着。

    他除了整理资料外,也在做各种事情,属于自己的私人时间,写写画画。

    练习书法篆刻的时间是没有了,但不忙的时候,拿着手卡来背从《甲骨文编》茶歇下来的甲骨文,这个时间还是有的。

    此外,他也在写文章。

    而且,还是关于石峡遗址的。

    不过他的切入点,跟朱先生不一样,他不搞分期。

    这玩意太累了。

    需要各种细致的器物排列。

    想要出成果,就要好几年。

    君不见张忠培先生在弄元君庙仰韶墓地分期一弄就是好几年。

    就算是朱先生,一生都在研究石峡文化。

    他之前的分期就是夸夸其谈。

    大方向没错,但细节方面,还需要各种补充,还需要横向梳理岭南史前考古的出土的陶器类型,不然经不起推敲,这里面还有大量的各种要做。

    这也是他为什么不愿意写石峡遗址发掘与分期相关文章的原因之一。

    他虽然是广东的靓仔,却对岭南考古没有深入的研究,这种慢工出细活的文章,暂时不合适来弄。

    那他要写啥呢?

    当然是要写稻作起源的相关文章。

    之前的他写的石峡遗址栽培稻遗迹初探成功发表在《文物》上,这一次,有机会接触石峡遗址的资料,还参与编写发掘报告,他肯定还要继续这个方面的工作,不能半途而废。不然,他想要在农业考古方面有所作为基本上不可能。

    实际上,现在也还没有农业考古这个概念。

    更谈不上成为一个学科。

    甚至,稻作起源也还没有完成成为一个学术热点,参与讨论研究的学者并不多。

    苏亦也是尽自己的微博之力,在有限的条件下去推动着一学科的建立。

    可以说,七十年代末,国内农业考古还在萌芽阶段。

    去年,被称为「中国农业考古第一人」、「中国农业考古之父」的陈文骅,恰好43岁,这一年,他终于甩掉头上带的「帽子」。

    这一年,10月份的时候,他干了一件大事,创办了「中国古代农业科技成就展览」,还曾经被《光明日报》报道,指出这是「利用文物考古为农业科技发展服务的有益尝试。」

    国家相关部委的领导也相续到南昌参观。

    于是,这个展览也准备赴京展出。

    正式赴京展出,还要一年以后,未来还要到全国各地做巡展。

    然后,陈文骅就出名了。

    成名以后的陈文华,干了一件事,就是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创办了《农业考古》。

    19年《农业考古》期刊的成功创办,才让农业考古成为正规军,国内学界才真正认识到有农业考古这一概念,也成为农业考古这一新学科诞生的标志。

    现在嘛。

    关于农业考古,还是探索阶段,没谁用这个概念。

    之前,苏亦写的石峡栽培稻遗迹相关文章发表在《文物》,真正算起来的话,算是七十年代,为数不多的论述这个领域的研究人员。

    这篇文章一发表,陈文骅就直接写信到省博,想要跟苏亦交流。

    奈何,苏亦不是省博的研究人员,对方根本没有他的通讯方式,因为当时通讯单位就是省博而不是北大。

    杨先生只能代为转达。

    一二来去,时间就浪费在信件邮寄的路上了。

    苏亦前段时间又比较忙,根本就没有时间兼顾这边,这事就不了了之。

    现在,他恰好回到省博,杨先生旧事重提,苏亦也不能继续鸽了人家,就开始给陈文骅回信。

    大致介绍他的情况。

    又说自己是学生,学业为重,研究领域不对口云云。

    反正就是表达一个意思,老陈,农业考古不是我的研究方向,只是一个尝试,你别多想。

    不曾想陈文骅的回信,更加诚恳。

    说国内从事相关的研究学者稀少,青年学者就更是凤毛麟角,苏亦作为北大学子,年轻一代的领军人,愿意从事这领域研究,难能可贵,万望他百忙之中继续从事相关研究,为农业考古一领域之研究添砖加瓦。

    不仅如此,还给苏亦寄了不少的相关资料。

    甚至,担心苏亦觉得农业考古这一领域研究没前途,还特意点明自己的「农业科技展」大获成功,已经获得国家科委、农委相关领导的重视,未来还要赴京展出,到时候,希望苏亦能够赏光到场。

    这个时候,陈文骅还没有创办专业期刊的野心,只能算是尽自己的能量去推动这专业领域在考古行业的分量。

    苏亦也没提这事。

    毕竟,陈文骅的农业科技展还没有真正的大获成功,也没有全国巡展,更没有名声大噪。

    客观条件并不允许创办《农业考古》期刊。

    但对方寄过来那么多专业资料,甚至还担心苏亦精力有限,特别把自己这些年使用过的农史文献整理成目录寄过来。

    如此一来,苏亦就没有办法敷衍了。

    不冲其他,就冲人家这份诚意以及热心,苏亦也要继续这个方面的研究。

    结合自己写的石峡栽培稻遗迹相关文章,以及陈文骅赠送过来的资料。

    苏亦觉得有必要论述一下国内稻作起源问题了。

    之前他的文章观点,是结合石峡栽培稻作遗迹去简单论述丁颖教授的稻作起源「华南说」的观点。

    之前的文章,苏亦只是提供考古资料证明,并不是支持这个观点,本身来说,他没有观点倾向性。

    但这一次,他想尝试提出稻作起源「华南说」这个观点。

    从后世的考古发掘资料来说,稻作起源「华南说」只是众多观点之中的一个,也不是最有权威性的,毕竟后来,江西仙人洞遗址就发现了中国最早的栽培水稻遗存。

    然而,单凭这一点,也不能百分之百确定,江西就是水稻的起源地,只能算是起源地之一,毕竟从野生稻驯化成为栽培稻,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,不能发现栽培稻,就说明它是起源地。

    就算这里真的是起源地了,你就能百分之百的否定了其他地方不是起源地吗?

    也有可能,各个地方齐头并进,水稻有多个起源地呢。

    正因为如此,稻作起源成为农业考古一个非常热点的研究问题。

    各种学说观点层出不穷,不断地有新的考古发现来推翻自己的观点,学者的观点也在不断的改变。

    就算后世,稻作起源「华南说」也有一定的认可度。

    苏亦虽然是广东的靓仔,但他也不是「华南说」的捍卫者,他只是抛砖引玉,让学界去关注这个问题吧了。

    想要让一个研究方向成为学术热点,最简单的方式就是知名学者去带动,奈何,苏秉琦先生现阶段只关注石峡文化,不关注稻作起源,更不关注「农业考古」。

    因此,他只能从石峡遗址的稻作遗存出发,毕竟近年来,石峡文化就是最大的学术热点,学术新人写文章不蹭热点,没人看啊。

    先蹭热度把文章写出来。

    只要发表了,就好像一个靶子一样,立在那里,谁看见了,看不顺眼或者看顺眼了,都可以写文章开喷或者讨论。

    只要热点起来,不管别人碰瓷还是等着别人来碰瓷,对于推动农业考古这一概念的深入人心都是有帮助的。

    不怕别人碰瓷,就怕别人不搭理。

    一旦学术上有热度,再结合陈文骅的「古代农业科技展」的巡展大获成功,对方个人知名度影响力上来了,学界热点也上来了,多点结合,势必会获得官方的支持,《农业考古》创办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。

    都是套路。

    从某种程度来说,苏亦也算是舍身饲虎、割肉喂鹰,为中国农业考古学的建立贡献自己的光和热。

    想想,也挺伟大的。

    就算他的自己的研究方向,也都没有这样卖力吆喝。

    从这个方面来说,他绝对对得起陈文骅先生的殷切期待,或者说,远远超出对方的预期。

    说不定,一不想小心,就真的成为国内农业考古的领军人之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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